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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茵瞬间脱了力，跪倒在洗手台旁边，外面传来药房店员的议论声，
“年纪轻轻，真是不检点啊，啧啧。”
“小小年纪怎么不知道学好呢，我女儿要是这样，我一定打断她的腿。”
李茵听到外面的话，才渐渐缓过神来，匆忙地收拾了验孕棒，打开门，逃离了药房，回到家中，把自己蒙在被窝里。
他想到了很多，想到了未婚先育的李丽雯，想到她短暂辛苦的一生。想到了隔壁班的beta女孩子，她前段时间也怀孕了，被学校发现，同她的男朋友一起被勒令退学。如果他也被学校退学怎么办？李丽雯唯一的愿望就是自己能够好好读书，他如果被退学，李丽雯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。他还想到了自己的童年，如果ta和自己一样有缺陷，他会和自己一样过得不快乐吗。
李茵不知道该怎么办，生下来吗？他该拿什么养？去打掉吗？今后长夜漫漫，李茵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就此安眠。
李茵从未遗传到李丽雯的雷厉风行，他像极了他懦弱无能的生父，从小到大，都只是躲在母亲的背后，他长这么大，第一次离开李丽雯处理这样复杂的事情。
他用手抚摸自己的小腹，里面已经住进了一个小小的胚胎，蚕食着他母亲的生命，李茵觉得小腹一紧，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不断地往下坠，他用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肚皮，仿佛想要穿过那层薄薄的肉，把这个胚胎抠出来。疼痛没有减轻，反而越来越剧烈，李茵受不住疼，片刻之后便昏迷过去。
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，久违地梦见了李丽雯，他哭喊着叫妈妈，扑向李丽雯的怀里，拥抱着李丽雯放声大哭。但是李丽雯没有回应他，她伸出手掐住李茵的脖子问他，
“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！”
“为什么你要走我的老路！”
“我的人生还不够惨吗？为什么我的孩子要像我一样！”
李茵被李丽雯吓得不敢喘气，立刻画面一转，李丽雯瞬间就消失了，变成了一个小男孩，抱着他的腿叫他妈妈，李茵想要收回腿，对他说：“我不是你妈妈。”但是小男孩不肯放手，依旧紧紧地抱住李茵的小腿，喊他妈妈。李茵觉得自己头疼得要炸裂了，他挣扎着从梦里醒来，久久不能平静。
他恍惚地下楼想要买点东西垫垫肚子，楼下正在刷小广告，浆糊的味道让李茵直犯恶心，他经过未干的小广告，透过余光他看到粗糙的小广告上印着四个大字。
“无痛人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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